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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他出神地看着这包香甜的板栗,目光轻移,落在了她的脸上。
章韵宜还在绞尽脑汁地安慰他。
怎么说呢,她都有一种悲凉感,这次一模她考得也还行,江州排名就不必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但在班上她又悄悄前进了三名,冲到了十五,她相当满意,学习就像游泳,越往上就越难,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但话说回来,她一个十五名,去安慰要上清大的学霸,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善良的人吗?
说着说着,她瞬时收了声。
因为她发现陈阔专注地看着她,前所未有的专注,好像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
噤声的同时,突然心跳加快,也有几分慌乱。
就在她以为他要凑过来时,他总算接过了她手里的板栗,然后在她身侧,靠着乒乓球台,从袋子里拿了颗板栗,沉默地剥着,气氛突然安静。
“你……”她张了张嘴。
他突然把手伸了过来,将剥好的第一颗板栗给了她,语气寻常地说,“你先吃。”
她接过吃了,“真的很甜。”
看他还要继续给她剥,她摆摆手,“不吃了,我不喜欢吃板栗的。”
吃一颗,都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陈阔闷闷地应了声,低头专心剥板栗,“这个,你怎么买的?”
“别管那么多,吃就行了。”
“嗯。”
“我在想,”她缓了缓语气,拉长音调揶揄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王序然还挺厉害。”
陈阔:“……”
他随口开的玩笑,她怎么也当真了?
“他是一直都比你考得好,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硬梆梆地回道:“那没有。”
“如果你考得比他好,他也会有点烦吗?”章韵宜无辜地看着他,她发誓她真的没有笑。
什么叫“如果”他考得比王序然好。
这种事本来就发生过很多次了。
陈阔很后悔找这个借口,中午只是想逗她玩,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气得睡不着。”
“真的假的?”
“假的。”
“我下次问问他!”
“不行。”
…
还要上晚自习,两人并没有再闲聊,陈阔的心情好像也轻松了许多,章韵宜不禁在心里想,还挺好哄,她也跟着翘起唇角,这样的招数会一直管用吗?不管了,以后她再想别的,现在他开心了就好。
他们一起回高三教学楼,只是到了五楼时,陈阔突然停下脚步,随着心情好转,那些滞涩的情绪也豁然开朗了,“你先回教室,我去洗个手。”
章韵宜也没多想,点点头,步履轻快地朝着三班教室走。
陈阔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拐了个弯,去了老师办公室,老赵还没来,他也不确定她还会不会来,但他还是在外面等着,倚着墙遥望天边的晚霞。
想起了运动会结束的那个傍晚。
老赵吃完饭准备回办公室一趟,隔着几步的距离,她看到了自己班的班长等候在外面,心里掠过一丝疑虑,“陈阔?”
陈阔闻声扭过头来,挺直腰背走了过来,身姿端正,神情没有早上时的倔强,取而代之的是执着与坚定。
“老师,我也给您写一个保证书,好吗?”
他说,“我保证,不会耽误我们的学习,我跟她都不会给彼此带来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