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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安久居然真的躲过了他的子弹。严决箭步冲到露天阳台上,伸手抓向纵身跳下阳台的安久他无法相信安久这种寻死似的跳楼行为。
电光火石间,严决抓滑了手,一条毛茸丝滑的,像尾巴一样的东西在他手心转瞬即逝,而等他回过神来,安久那道清削利落的身影在午夜的大厦外壁,像一只动作敏锐的猫,在幽暗的大雨中精准踩过大楼外壁上任何一处狭窄的落脚点,四肢并用飞跃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严决震惊到了极致,雨夜光线不明,他只能看到一团模糊渺小的生物在疾速远去,恍惚间他好像看到那生物身后晃着一条尾巴。
回到房间,借着床头的灯光,严决看清了自己手里方才抓下来的东西一小撮黑色的,像是某种动物的毛,被雨水打湿,散发着黝黑水亮的光泽。
房间忽然被敲响,是酒店安保匆匆赶来。
严决藏起手里的毛发,对赶来查看情况的安保人员表示是自己的枪意外走火,对安久出现过一事只字未提。
后半夜雨停了。
安久来到严墨清墓地的时候,没有虫鸣和风声,四周寂静的仿佛是万里萧条的荒野。
安久倚坐在严墨清的墓碑旁,双臂搭在膝盖上,仰头静静的看着夜空,没有繁星和月光的夜晚,漆黑的夜空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肆无忌惮的吞没着一切。
“我对你的存在价值”安久木然的颤动嘴唇,自言自语的低喃,“只是为了栗昕吗”
就像豢养的家禽,生来获得的每一份关心和优待,都是为了将来“有价值”的死亡而准备,除此之外,人生没有任何价值。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接他离开地狱的那只手,不过是将他领入了另一个地狱,没有那份“死亡价值”,他原也不配获得任何东西。
那个正义善良的Alpha兴许是很多人的神,但唯独不是他安久的,相反就是这样完美的男人,将平生的唯一一次罪恶给了他。
“我不恨你的”安久扯动嘴角凄笑着低声道,“就算没有你,我的命运也会一团糟糕,兴许比现在更糟糕”
“本来就没有人一定要对谁好的”
“可你”安久垂下头,终还是没有控制住,泪水缓缓滴落在地上,“为什么要骗我,你可以把我关起来,可以强制剖走我的心脏,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于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一直到凌晨,天蒙蒙亮,安久回到了别墅。
裴钥站在卧室窗口,面色阴沉的看着不远处进大门安久,从昨晚安久一声不吭的失踪开始,他便命人开始全城搜找,他知道信息素逐渐恢复状态后,轻易没人动得了安久,所以第一想到的便是这个Omega会不会想不开了。
如果真去寻死的话
他一夜没有睡,胸口堵塞呼吸不畅,昨夜他去了严墨清生前那栋别墅,甚至派人去秘密监督了贺知邻,最后的最后下属来报,安久一直待在严墨清的墓地里。
他当时没有让人去惊扰安久,只让两个Beta远远的盯着,自己在卧房内也生生熬到了天亮,不过这半夜也让他更加清醒,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做到完全放下安久,这让更加厌恶自己的软弱和下贱,也更厌恶这个依然能操控他情绪的Omega。
越无法控制,越想尽早摆脱这段令他作呕的婚姻和感情。
越早越好
安久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看上去皱巴巴的,面上更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也乱糟糟的没一点形象。
佣人上前关心,安久耷拉着无神的眼睛一言不发,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