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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韵宜托着下巴,唇抿了又抿,就怕自己傻笑,只好转移话题,“快点,点蜡烛啦。”两人都坐在台阶上,中间摆着蛋糕,随着他按下打火机,一小簇火花也划破了黑暗,照着两张同样青涩的脸,他找的这个地方不太好,夜晚有风,章韵宜没让自己闲着,侧过身,以手掌为墙,试图护住插在蛋糕上的蜡烛,让他能顺利点燃。
陈阔莫名紧张,怕不小心会烫到她,在几根蜡烛都点上后,他舒了一口气。
正想让她许愿,骤然发现,两人靠得太近,额头也轻轻地碰到。
就那么一下,他不敢动了。
章韵宜也没动,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燃烧着,谁都没有开口,谁都没有退开,渴望着却也克制,说不清是谁主动的,靠得更近了一点,额头相触,这是他们现在最亲密的触碰,紧张到都下意识地屏住炙热的呼吸,他脸红,她耳朵红。
蜡烛都快烧完了。
陈阔只觉得好像打了很久很久的篮球,又好像是跑了一千五百米,肺都快炸了,他克制着提醒她,谁知道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蠢爆了,“蜡烛,快没了。”
“是、是吗……”
章韵宜也没比他好多少。
她觉得他肯定都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啊啊啊啊!!
但已经来不及了,生日蛋糕的蜡烛很细,细到感觉只是眨了眨眼,它就烧到了尽头。
这哪家店的蛋糕啊?蜡烛都要偷工减料??
还有谁要他提醒啦?
显着他了!
章韵宜恼羞成怒:“谁说许愿要闭上眼睛的,我已经许完了!”
陈阔很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额头,痒痒的,但忍住了,听到她说出这句话,语气很奇怪,像生气,又不像,他只好配合,“许了就好。”
她扑哧一笑,接过他递来的蛋糕刀,只切了一块,她知道他不爱吃,中午吃了一小块都已经是他的极限。
“等下又要再刷一次牙了。”
“我没想到你那样快。”
“哪里快了,咦,这个蛋糕好好吃!”
“嗯。”
吃完这一小块蛋糕后,章韵宜把盒子盖上,重新系好蝴蝶结,准备带回去给室友们当夜宵分了。
陈阔却大步往上走,操场边缘都是以树木为遮挡。
她都来不及问他过去是要做什么,很快他提着一个袋子重新过来,她被这熟悉的操作惊得回不过神来,上次是藏热水壶,这次是藏……
“礼物。”
章韵宜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她被一股巨大的幸福包围,幸福感不只是眼前的人给的,还有家人跟朋友,她只是没有想到,怎么会幸运到从睁开眼睛醒来,到都快熄灯睡觉了还会有惊喜。
…
章韵宜又吭哧吭哧地爬上六楼。
在楼下,从接过他的礼物后,她就很心急,想知道这个很沉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她忍了又忍,左手提着蛋糕盒,右手提着礼物,已经累得在喘气了。
室友们都在,有人晾晒,有人躺在床上,看她拿了蛋糕回来,停下手里的事,话没说几句,却很有默契,支起桌子,搬小板凳,乖巧地排排坐等待投喂。
章韵宜让她们自己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拿出了拆快递的勇猛架势,三下两下就拆了包装,随即愣住。戴佳用小叉子吃着蛋糕,好奇地问道:“这什么?小猪存钱罐?”
“佳姐,你是怎么好意思对着这么大一个存钱罐,说它是小猪的?”周安琪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