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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休息了吗……”春满一句话没说完。章娴指着春满,叫嚣:“你怎么还敢来!都是因为你!我爸要跟我妈离婚!”
春满连人带果篮一起被推回走廊,水果在地板上骨碌碌滚动着,她满脸疑惑。
晚出电梯的谢开阳刚好走到附近,伸手揽了下春满的肩膀才避免她撞到墙上。
“没事吧?”谢开阳沉声关心。
春满轻摇头,微微站直。
章娴不是蛮横的人,刚刚那一下纯属气急。此刻脸上闪过一瞬的自责,很快被遭背刺的愤怒占据。
住院部病房安静,稍有点动静便被无限放大。屋里章娴的新婚丈夫和钱敏闻声出来查看情况。
“小娴,不要闹。”钱敏试图制止。
章娴拧着眉跺脚:“妈,你就别瞒我了,我爸跟你说离婚时我都听见了。我拿她当朋友,她却想当我小妈!”
章娴丈夫是天谢的职员,自然认得谢开阳,注意到他站在春满身后关系不一般的样子,也及时安抚章娴:“别让大家看笑话,有什么话进来说。”
左右两边的病房都有人出来,有个病人手背上还挂着吊瓶。钱敏示意:“先进屋吧。”
谢开阳从特助手里把恢复成原貌的果篮接过来,让他留在外面,自己跟进了病房。
春满完全处在状况外,没听说章啸行和钱敏要离婚的事,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了第三者。
章啸行躺在病床上,不方便活动,早对外面的情形急得不安,好在人都进来了。
“春满来了。原本不想影响到工作,所以对外瞒着住院的事。”章啸行比春满大一旬,但没有长辈和领导的说教架子,心思淳朴简单,一紧张了就喜欢碎碎念,正念着,注意到站在春满斜后方的男人,“这位是……?”
春满微侧头,发现谢开阳不知怎的也跟进来,手里拎着个廉价果篮,礼貌地回:“章先生好,我姓谢,是春满的朋友。”
章娴的丈夫上前,热络地介绍:“爸,这是我工作的老板,负责您手术的谭主任就是他帮忙推荐的。”
章啸行一家人瞬间醒神,纷纷端正了对谢开阳的态度。
春满并不知道这个细节,看一眼谢开阳,接果篮时,轻声道了句谢。
谢开阳没久待,手一空便告辞:“你们是春满的朋友,我顺手而已。我今天碰巧路过,还有事,便不多打扰了。”
亲疏关系,一句即清。
他的视线在章娴脸上短暂停留,好像要追讨方才那场闹剧的责任人似的,移到春满身上时,多了耐心和平和的态度:“今晚有雨,坐一会儿便早点回家,我让司机在楼下送你。”
春满喉结微滚,应了声“好”。
经过谢开阳这个小插曲,章娴针对春满的情绪被转移很多。章啸行问“小娴刚刚在外面吵什么”时,一众人才想起先前的矛盾。
“是小娴误会了。”钱敏为难地解释,“你爸跟我提离婚,和春满无关,他只是不想因为工作和身体拖累我。”
“爸,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分担啊。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你们肯定也不会不管我啊。”章娴无语道。
章啸行觉得这些事被孩子知道面上挂不住,说:“我被你妈说了一顿,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我是病人,听不得别人训我。倒是你,你还不快点跟春满道歉。”
章娴嘴角微动,虽拉不下面子,但知错就改,很认真地对春满说:“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状况。”
“没事。只是被推了下,不严重。”春满淡淡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