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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抬头, 看了眼对面牛嚼牡丹似一口喝完一小杯茶正放下杯子的崔敏真。等玉夫人再开口时, 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感叹在:“做父母不容易,做母亲更不容易, 时间过得真快, 我还记得我刚生下琅清时,她也就小小的一团, 转眼, 也成家了。”
“成家了也好, 起码我们不需要再担心了。”崔敏真试探性的回道。
玉夫人轻轻摇头:“哪能不担心, 做父母的就是劳碌命了,对于自己的孩子注定要担心一辈子。”
“而且现在她们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很多事都不听你的了。”
崔敏真听到阚郡这样说,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别看玉家的人表面风光, 可能关起门来也有自己难念的经呢。
加上玉琅清上次对她毫不客气, 竟然还敢说教她,崔敏真心里的气一直憋到现在,早就跟化脓的伤口一样, 想起就是一阵疼。
“孩子不听自己话是真的很伤心,有时候半夜睡不着, 还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莫名的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
崔敏真想着多以自己举例,展现她们做母亲的不容易,给阚郡上点眼药,让她心里对玉琅清多点微词,就一副谈心的模样起了话头。
“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以前生头胎时真的很不容易。”
包间里的伺茶员早就被打发出去了,崔敏真拿起刚已经装了新泡好茶水的紫砂壶,先给玉夫人倒了杯茶,再给自己已经空的杯子满上。
“当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都不懂,特别是我怀夏眠那会儿反应还尤其严重,天天都吐,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你能感觉你人是饿的,可是你就是吃不下,只能靠喝着葡萄糖过日子。”
崔敏真说完,玉夫人也幽幽叹了口气。
要说她刚才还想着套崔敏真的话,现在她确实是对崔敏真有些感同身受了。
看玉夫人有些怅然的姿态,崔敏真手扶着自己的茶杯边缘,仿佛陷入回忆般的道:
“那会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好不容易有了个空缺,本来都说是给我的,后来我一怀孕,那位置突地就到了别人手里。”
玉夫人闻言皱了皱眉,但没出声。
崔敏真微微抬眼,快速地扫了下玉夫人的表情,继续道:“这也还是小事吧,后来多奋斗几年也上去了。”
“最难受还是生产的时候,整整痛了十个小时夏眠都不出来,我当时觉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唉。”
崔敏真说着,身上那股难受劲儿倒是很真实。
玉夫人也跟着她叹了口气。
“不过那些现在也都成为往事了,”崔敏真捧起茶喝了一口,润润嗓。
“最难受的啊,还是她们长大了,一点都不知道你的好,就知道跟你顶嘴。”
“有时候气得急了,都忍不住会想,当初自己干嘛要遭这份罪,阎王爷面前走了一趟,还换来气受。”
说着崔敏真沉重的摇了摇头。
玉夫人状似关切的问:“是你家小女儿不听话吗,听说是学美术的,看来是个有自己主意的。”
崔敏真面色一僵,随后否认:“阿歆还算懂事,从小就乖,很听话。”
话说到这里,崔敏真刚明里暗里说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崔敏真说完,又觉得这样侧面的说夏眠脾气大,会让玉夫人心里觉得自己给她留了个不听话的女儿,忙问:“夏眠在你家,有听话吧?”
玉夫人点头:“小眠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