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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就找他吵架就更好了。事不宜迟,他先走一步。
王安石足下生风去求见官家,眨眼就消失在房间里,留下其他几位宰辅面面相觑。
不行,不能让那家夥一个人去面见官家,他们得在现场看那家夥到底怎麽说。
——官家,王介甫那张嘴不能全信,您得知道朝堂和民间到底是什麽样儿,不能全听那家夥忽悠。
被留下的几位连忙跟上,他们太清楚王介甫那张嘴有多能说了,不管接下来到底怎麽办,总之不能让他在御前胡说。
官家昨天才召见过那个进献《平戎策》的王韶,很明显是不想再忍受西北那边的上蹿下跳。
防范西夏入侵和灭夏完全是两回事,需要的军费也是天壤之别,官家已经被缺钱折腾的不太正常了,这时候就算和他说海里有金子他都能立刻派人去捞。
好吧,有点夸张,但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官家忍住!事情要循序渐进!实在不行咱多抄几个贪官也行!别上来就那麽大的动作啊!
政事堂衙门在大庆殿南边,和大庆殿之间隔着门楼,皇帝日常听政在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
两边离的很近,不管是皇帝召见他的宰相还是宰相求见他们的皇帝都非常方便。
垂拱殿中,赵曙看完送到手边的奏疏忍不住心跳加速,“这是子安写的?”
被几位大佬提溜过来的苏景殊缩缩脑袋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站在底下不敢说话。
王安石拱拱手,“啓禀官家,臣以为……”
“啓禀官家,臣等以为清查亏空可行,财税相关还有待探讨。”韩琦连忙上前打断王安石的话,这时候就不要再管合不合礼数了,不让王介甫乱说最重要。
富弼也是这麽想的,在老夥计开口後连忙接道,“西北战事未歇,国库日渐空虚,正是清查亏空的大好时机。”
财税制度一旦改动全大宋都不得安生,有那麽大的动静在後面等着,现在不是时候也得是时候。
说是这麽说,到底还是没忍住瞪了旁边那不知轻重的臭小子一眼。
苏景殊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怎麽看怎麽无辜。
王安石也没想着非要在这个时候和他们争高低,奏疏已经送到官家面前,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单独和官家商量。
富弼深吸一口气,久违的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苏景殊眉眼弯弯,等富相公扭过头不再瞪他才继续低头看脚尖。
鲁迅先生说的对,拆屋效应放在哪儿都有用,屋子太暗想开个窗户大家一定不允许,但是先提出来要把屋顶拆掉,他们就会愿意开窗了。
不错不错,不枉他一夜没睡写了那麽多。
奏疏已经送到官家面前,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掺和的了。
大佬们说他他年轻气盛沉不住气,怕他出去太得罪人。
那什麽,他也就在官家和几位相公面前敢这麽说,其他时候都谨慎着呢。
其他几位:闭嘴!
几位相公和官家商量扫黑除恶的具体流程,商量的时候还不忘骂苏景殊几句,幸好官家没提後面的财税制度,不然几位相公的眼刀子能把他紮到血流成河。
小小苏大人识相的不去插话,除了在被骂的时候老实认错,其他时候都站在旁边当摆设。
相公们说的对,接下来的事情他不能掺和,朝中有个老王已经让人恨的牙痒痒,那些人拿捏不了老王还能拿捏不了他?
放他出去就是拉双份的仇恨,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别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