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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能坏到什麽程度,所以前几年官家让王介甫主持新法他们才会不停的挑刺。他们的魄力比不过年轻人,但是基层治理经验比年轻人丰富,说他们因循守旧也好说他们胆小懦弱也罢,朝堂上的争权夺利比变革更可怕,要是这次新法再走上次的老路变成党派之争那还不如不推行。
他们相信大部分朝臣都希望大宋变好,但是当局者迷,真到了那个地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现在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怎麽说呢,他们失败是应该的。
王介甫要干的事情比他们当年更激进,好在官家不像仁宗皇帝那样优柔寡断,只是太有主意了也是个问题,一旦官家拿定主意他们想劝回来那是难于上青天。
好在他们官家不是昏庸之辈,昏君不听劝叫刚愎自用,明君不听劝那叫胸有城府。
怎麽说呢,变革这种事情成与不成还得看皇帝,只要皇帝态度坚定,不管前路有多难都能走下去。
“那小子最近在和韩子华忙活募役法,今儿怎麽跑王介甫那边去了?”韩琦脚步缓缓,笑吟吟的模样看上去很好相处,“听说官家有意将升王介甫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任命书过些天就能拟好。”
“意外这不就来了?”富弼摘了鼻梁上老花镜,他的比韩琦还要大几岁,眼睛的问题也更严重,有了老花镜後一刻都舍不得离开,甚至特意让家人去眼镜店排队多买了几副备用。
他自认对苏子安很了解,从苏家搬到京城到那小子在太学念书参加科考再到外放登州,一步步怎麽走的他都看在眼里。
那小子回京後在司农寺干的很开心,除了年前和王介甫一起胡闹年後春闱出成绩时被牵连入一场闹剧外也没怎麽、额、好吧、是不怎麽低调,怎麽想都不应该和王介甫发生争执。
孩子年轻脾气急忍不住事情很正常,如果俩人发生争执,定是那比牛都执拗的王介甫的问题。
韩琦笑的不客气,“偏心偏的没边儿。”
富弼眯眯眼睛没有说话,他觉得他没有偏心,不信的话待会儿进去看看就是。
苏子安可以理不直气也壮,但是那小子很少将自己置于理亏的境地,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政事堂衙门就那麽大,宰相副相们办公的房间相距不远,两位年过六旬的老臣一边说话一边过去,都没觉得王安石和苏景殊起争执是多大的事儿。
朝中天天都在吵架,大大小小的事情永远也吵不完,新法又是越辩越明的事情,商量着商量着就吵起来再正常不过。
直到俩人听见里面传出“反正也说不到一起去,你把我也贬去西京坐冷板凳去吧”的声音。
韩琦:???
富弼:???
什麽情况?
韩绛来的比两位老人家快,现在正满头大汗的和吕惠卿胡宗愈一起劝架。
不能贬不能贬,募役法还没开始推行,这时候贬去坐冷板凳谁来干活?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两个人都别那麽大火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吕惠卿平时都是吵架的那个,头一次干拉架的活儿,一会儿拦这个一会儿拦那个感觉比吵架都累。
下次再也不干这活儿了。
苏景殊气的不行,“我坐下来好好说了,王相公不听。”
王安石被这臭小子的倒打一耙弄得火冒三丈,他哪儿不听了?分明是这小子不听他的话!
只是不等他吼回去,韩琦和富弼就一前一後进来询问情况。